第207章 吓出一身的冷汗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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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7章 吓出一身的冷汗

  那一众正在演奏曲乐表演歌舞的伶人,见到完颜亶突然拨刀而出,立时被吓的花容失色惊叫连连,更有胆小的当即便瘫倒在地上,身子如同筛糠般的抖个不停。

  这位大金国皇帝完颜亶酒后无德滥杀,这些蓄养在宫内的伶人怎能不知晓,每每完颜亶宴饮之时,无不是在胆颤心惊中苦苦捱过。

  随在近前的贴身侍从大兴国忙跟了出来,禀道:“启禀陛下,是宣徽院为了给太后娘娘祝寿,今晚试点花灯,以增添太后娘娘寿辰气氛!”

  完颜亶为然不相信大兴国解释,瞬间将手中弯刀架在大兴国的脖颈间,问道:“说,你是不是在骗朕?”

  刀架在脖子上,大兴国险些吓出尿来,又不敢乱动生怕完颜亶的刀落将下来,颤抖着回道:“小的不敢蒙骗陛下,宫内悬挂花灯之事,几日前宣徽院曾禀报过陛下的!”

  完颜亶混然不记得前几日的旧事,举目四望,未曾听到有一点嘈乱的动静,仍疑惑的问道:“真不是有人作乱?”

  “陛下,真……真没有人作乱!”看着旧架在脖子上的刀,大兴国战战兢兢,又说道:“陛下若不信的话,大可以将宣徽院的几位大人传来问话。”

  抽回架在大兴国的脖子上的刀,完颜亶吩咐道:“去将宣徽院那几个蠢货传来,朕要质问他们!”

  被吓的面色惨白的大兴国不敢怠慢,口中应了声是,一边向宫外跑去一边用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。

  历朝历代皆有惯制,日落宫门落锁隔绝进出,若有急事也不能打开宫门,只能放吊篮将要进出宫的人吊上去或吊下来。但金国立国时间尚短,完全没有承袭这一套规制,皇帝贴身内侍大兴国说奉了皇上的命出宫,负责守卫宫禁的将领便开了禁宫大门,将大兴国一众人放了出来。

  听得宫内传自己问话,安维轩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来,来到宫内却见纥石烈忽里改、哈穆多等一众宣徽院官员俱被传了过来,都硊在完颜亶的面前,安维轩不敢多言,随着硊在后面。

  此时酒气醺天的完颜亶手里依旧拿着那柄弯刀,恶狠狠的盯着硊在地上的每一个人:“说,这满宫的花灯,是不是你等欲图谋不轨,里应外合作乱的信号?”

  见完颜亶拿着刀比比划划,稍不留神就会落在谁的脖子上,身为宣徽院使的纥石烈忽里该磕头如捣蒜一般,苦苦解释道:“陛下,这花灯是为太后娘娘祝寿增添气氛而悬挂,实不是什么作乱的讯号!”

  在金国做官容易么,有个这样酒后无德的皇帝,个个都是提着脑袋来做官的。

  看着完颜亶手中随时可能落下的钢刀,身为宣徽院使的纥石烈后悔的要死,早知道这样,当初还不如不教安维轩来主持太后寿诞这个差事。

  突然间,完颜亶手中的钢刀寒光一闪,架在了安维轩的脖颈上,逼问道:“说,是不是你这个汉人意国作乱,更用这些灯笼来当做举事的信号?”

  冰凉的钢刀架在脖子上,安维轩只感觉到透骨的寒意向体内涌来,心跳不由加快,此刻安维轩顾不得这些,忙说道:“陛下,这花灯真如忽里改大人所说,是为装点气氛的……”

  完颜亶摇了摇头,靠近了安维轩,喷着酒气说道:“你们这些汉人就是狡猾……”

  “皇帝!”

  就在安维轩心惊胆颤之际,远处有脚步声响起,随之一道带着威仪的声音传来。

  “母后!”听得声音,完颜亶神情一滞,被酒精麻醉的脑子现出几分清明来。

  听到传来的声音,安维轩等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,只见得一众宫人簇拥着位四十多位的妇人行了过来,虽有灯光但离的远些,还是看不大真切面容。

  “皇帝,还不将刀放下!”看到完颜亶手中的钢刀,远处的太后冷声道。

  将刀交与旁边的大兴国,完颜亶快走了几步忙上前见礼,辩解道:“儿臣正在责问是否有人做乱?”

  架在脖子上的钢刀被拿开,安维轩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。

  没理会完颜亶在那为自己辩解,太后蒲察氏自顾自的打量着挂在殿外的彩灯:“这亮在宫内的彩灯,为娘看着就是漂亮也觉得喜庆。”

  “母后喜欢就好!”完颜亶忙顺着话说道。

  太后蒲察氏接着说道:“挂花灯这点子是谁出的,很是合为娘的心意,应该重重赏赐才是!”

  “孩儿这便按母亲的吩咐去办!”完颜亶忙说道。

  “天不早了,陛下早点歇着罢,这酒也少喝些,饮的多了伤身子。”太后蒲察氏又叮嘱道,随后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:“为娘身子骨乏了,该回去歇息了!”

  “孩儿谨遵母亲教诲。”完颜亶忙应道,又躬身拜道:“孩儿恭送母亲。”

  太后蒲察氏点了点头,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向回行走,走出几步后又停下脚步,回头说道:“过几日便是为娘的生辰了,皇帝莫要动刀动枪的,坏了为娘的心情。”

  “孩儿记住了!”完颜亶再次应道,同时目送太后蒲察氏离去。

  待蒲察氏走后,完颜亶一脸怒意,恶狠狠的目光落在贴身内侍大兴国身上:“是哪个将母后引来的?”

  接解到完颜亶的目光,大兴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,忙摆手道:“不是小的将太后娘娘引来的!”三思“姑且信你这杀才一次,若教朕知你说谎,朕的钢刀绝不饶你!”完颜亶狠狠的与大兴国说道,随即目光落在安维轩几人的身上,冷冷道:“你这几个杀才命好,太后这几日过生辰,朕应了太后的话自然要遵守,但你几人要记好,若太后这寿辰你等办不好,朕便新账旧账一并算。”

  “谢陛下不罪之恩!”安维轩几人齐齐应道。

  “滚罢!”完颜亶骂了一声,转身向寝宫行去。

  待完颜亶进了寝宫,安维轩一众人才立起身形,大兴国以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,引着安维轩一众人出宫。

  行走间,在前面引路的大兴国忽的哭了起来,其状甚是凄惨,连宫中负责宿卫的士卒也是不住叹息。

  在皇帝身边侍候的人,太惨了!

  听得大兴国哭了起来,纥石烈、哈穆多几人也是跟着流起眼泪,纥石烈几人倒还好说,遇到这样的情况相对较少,这大兴国身为完颜亶的贴身内侍,天知道这几年是怎么熬将过来的……

  同行的安维轩不禁想起了孟子离娄下中孟子告齐宣王的那几句话:君之视臣如手足,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,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。

  以完颜亶这般待臣子,日后被臣子杀死篡位也就不意外了。

  于沉默中,安维轩走出了金国皇宫宫城,一阵晚风吹了过来,安维轩重重的打了个冷颤,直到此时安维轩才发现,自己的衣衫从内到外己经完全被汗水湿透了,两条腿此刻也如同灌了铅一般,甚至有些抽搐。

  出得宫门,却见纥石烈向着宫内硊下口中呼道:“谢太后娘娘……”

  声音好是凄凉。

  一众人彼引相望,安维轩与纥石烈等人均没有说一句话,各自抱了抱拳拱手作别,各自散了去。

  待腿肚子不再抽搐了,安维轩才在柱三的扶持下一步一挪的往回走。

  “安大人,可否借一步说话!”就在这时,有道身影来到安维轩近前,低声说道。

  听对方的语气,似乎没有什么恶意,但安维轩还是警惕十足:“你是何人?”旁边的柱三也是警惕十足。

  这时,那人说道:“副使大人莫要惊慌,小的是受我家王爷遣派,来向副使大人了解朝中情况的!”

  安维轩忍不住问道:“你家王爷?你家王爷是谁?”

  “我家王爷是岐王殿下!”那人回道,接着说道:“我家王爷本被陛下外放,行到燕京时又被陛下下诏召还,我家王爷教小先行归京一步,为的是询问副使大人,陛下有没有要动我家王爷的打算?”

  说到这里,那人顿了顿说道:“据小的打探,副使大人在与我家官人送行后,被陛下捕到御前问话,副使大人可否透露些口风?”

  安维轩没有回答问题,而是反问道:阁下说自己是岐王殿下的人,又如何证明自己?”

  “安副使行事果然谨慎,本王果真没看错人。”就在这里,有道声音传了过来。

  “岐王殿下回来了!”听声音,安维轩立时认出了来人,随后看到完颜亮从暗处走了出来,拱手道:“王爷是何时回京的,在下也好为王爷接风洗尘。”

  “与本王喝上两杯如何?”来人是返归会宁府的完颜亮。

  “恭敬不如从命!”安维轩应允道。

  说话间,二人迈步进了一家酒肆,寻了一间很是幽静的雅阁,借着酒肆的灯光,完颜亮打量着被冷汗浸透衣衫的安维轩,惊讶道:“安副使的衣衫怎么湿了?上京会宁府再热,也何至于此?”

  “刚刚进了趟皇宫,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。”安维轩苦笑着说道,面上尽是无奈之色。

  看安维轩这一身冷汗,完颜亮便知晓其中凶险,叹道:“本王的处境比安副使好不到哪去,虽说本王是奉诏而还,但此时却算是偷偷回来的,本王想知晓陛下对我的态度。”

  安维轩倒也没有隐瞒,将那一日自己被完颜亶捕去问话的经过说了一遍,接着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:“依在下来看,短时间内陛下不会难为王爷,但有句话说的好,人无远虑必有近忧!”

  听安维轩将经过讲了一遍,完颜亮将心放了下来,亲自为安维轩斟了杯酒,听安维轩的话后,犹豫片刻摇头疲乏:“陛下喜怒无常,说不定什么时候本王就成了陛下的刀下亡魂,又教人如何远虑?”

  一个弑君之人,安维轩能不知道他完颜亮的野心,知道这完颜亮不是没听清自己的话,只是揣着明白装糊糊。

  见完颜亮装傻,安维轩转而笑道:“安某曾听王爷说过平生志向有三:国家大事皆自我出,一也帅师伐国,执其君长问罪于前,二也得天下绝色而妻之,三也。”

  顿了顿后,安维轩露出不以为然之色,将完颜亮倒好的酒径自饮下:“莫非王爷这番话只是说说罢了,从未曾当真?”

  “安副使的记性着实好。”完颜亮面无表情,随即又是一声轻叹:“然兄弟阋于墙内,终为诟事。”

  突然间,完颜亮面色一变冷冷的盯着安维轩:“你一宋人,屡次离间我君臣,到底是何居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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