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将那亲事成了罢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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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将那亲事成了罢

  之前安维轩心中盘算,若这李巡检执迷不悟一味以势压人,自己不介意置其于死地,但见其退让,自己也不必步步紧逼。

  对于安维轩来说干掉这李巡检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,甚至连家中药堂的损失都未必讨得回来,只会教府衙官员捞得直名刷了政绩,自己还得跑去叩头感天谢地,实在是划不来。

  杀父之仇,没有!夺妻之恨,他李巡检没那个本事。

  至于栽赃陷害?更不可能,他李巡检这次丢了偌大的一个脸,己没有颜面在吴中长久任职,势必会另谋他处。再者说安维轩己中了一个案首,便是来年中不得进士疏通下也能去念个太学,日后选个官做,也不是他一个九品芝麻官能招惹的起的。

  所以安维轩丝毫不担心这李巡检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来。

  ……

  畅春园。

  貌似安维轩穿越以来,正式的风月场只进过这畅春园一次,故而将地点也就选在了畅春园。

  进了楼上雅阁,叫上五六个女伎,摆上桌酒席,对几位同窗出手相助以表示感谢。

  相对于安维轩、唐练二人得以选中,谢础三人落第免不得有几分失落,但又想两千人才取十三个,落榜才是常态,中举才是异数,倒也是个聊以自慰的由头。

  听说那安小官人来了,那畅春楼的梅香、茉莉几个当红女伎各推掉今晚的客人,过来凑起热闹。有本县名伎助兴,这谢础三人不免兴起,放浪形骸一把,倒也将心中郁闷暂且放到一边,但依然不免多喝了几杯。

  喝的多了,那谢础朦胧着眼睛看着安维轩说道:“安贤弟初次应试竟然中举,实出乎我等意料,然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,安贤弟于诗词上的造诣丝毫不弱于我朝晏小相公与东坡居士,足领我大宋当下风蚤,偌大的才名若不得中,怕是会教人说我府解试必有龌龊!”

  说完谢础又一指那唐练,接着说道:“反倒是你唐练中选,倒出乎我等的意料!”

  “为何?”唐练不由问道。

  彼此相识甚久,二人无话不说,感情甚笃,自是不避讳什么。

  谢础开口道:“你这厮整天只掂记得拈花惹草,哪家的女伎长的漂亮,哪家的女伎才艺上佳,免不得占去许多用功的时间,此次竟然高中,实出我心中意料。”

  众人听言,一阵哄笑

  于众人的哄笑中,唐练嘟囔道:“我也是很用功的!”

  “明日一别,我等回家苦读,以备下次秋试,你二人却要赴临安待试,不知我等又何时才此相见,在此我祝你二人旗开得胜,金榜题名!”说到这里,谢础举起酒杯。

  ……

  眼下己是九月底,距离正月上旬省试,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。

  宋时,学子解试中选之后,要准备参加来年正月的省试,这时各地举子纷纷赶赴临安租房暂居,利有这段时间相互了解,相互比试诗赋策论,切磋经义提高学识了解时势,同时还要相约遍访京城著名的学者和出名的官员,为经后的仕途铺垫,因此学子们很重视这在临安待试的三个月。

  ……

  知道安维轩中了案首,几个女伎使出周身解数拼命的劝酒,好教这安小官人酒醉为自家写个曲来扬名,名,就在几个半醉半醒间,忽听得雅阁外传来一阵嘈杂声,随即有人唤道:“安维轩安小官人何在?”

  “贤弟,我听得有人唤你……”谢础醉眼朦胧的说道。

  “想来是讨喜钱的!”唐练也醉的差不多了,嘿嘿的笑道,紧接着向外吼了一嗓子:“我安贤弟在这里!”

  那边听得声音,雅阁的门立时被推了开,只见几个汉子涌了进来。只惊的几个陪美女伎花容失色尖叫连连,安维轩几人不禁酒醒了大半,神色警惕,心下以为是那李巡检又着人来寻麻烦。

  “你等是何人?”见见面前几人眼生的很,安维轩抄起面前酒壶摆出迎战架式,很是警惕的问道,又道:“朝廷自有法度,若汝等敢滥用私刑,就不怕牢底坐穿……”

  “妹婿让舅兄我好找!”安维轩话音还未落下,一个双十年纪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,脸上堆笑的说道。

  “你是……”安维轩并不识的此人。

  “姑父莫要误会!”见安维轩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式,旁边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上说道:“忘了与姑爷介绍,这位是我家公子,是我家小娘子的兄长!”第一“谁是你家姑爷,你家小娘子又是谁?”安维轩摸不清头绪,手里依旧握着那个酒壶,心道难不成现下就有榜下捉婿的习俗?

  那仆伇继续解释道:“忘了与姑爷细说了,我家老爷是谭员外,我家谭小娘子与姑爷是有婚约在身的。”

  原来此人便是那谭小娘子的兄长,安维轩尴尬的放下酒壶拜了拜口道失敬。

  “妹婿何需客套,既然妹婿与我那妹子订有婚约,不如今日便将亲成了罢!”那谭小娘子的兄长说道,随即将手一挥,吩咐道:“将安官人送回家与我那妹子成亲!”

  不由安维轩分说,几个大汉一齐拥上前来将安维轩架起便走。

  对方人多力大,安维轩两脚离地挣扎不得,只能由着几人架走。

  唐练几人听对方说明来意,只是哈哈大笑:“恭喜安贤弟,这喜酒我们是要讨一杯喝的!”

  “走,吃安贤弟的喜酒去!”谢础朦胧着醉眼,跌跌撞撞的起身说道。

  几人都喝的东倒西斜,守在外边的下人忙进来各自搀扶自家主人,随即跟了出来。

  看着一行人向外走,那畅春园的高妈妈追了过来,叫道:“唉,姑娘们是自己要去,这酒钱可不能……”

  “拿去!”谭家大舅哥倒也不吝啬,扔出张交钞带着仆伇架着双脚离地的安维轩扬长而去。

  ……

  解决了李巡检之事,安维轩便着柱三回家中禀报,好教父母亲安心,现下安家上下再下喜笑颜开,正在打扫那被砸得稀烂的药堂。

  “这砸的真是极好,寓意着我安家改换门楣,以后不再是寻常人家了。”看着药堂的一地狼籍,张氏不仅没有半点烦恼反倒喜笑颜开:“我儿端是有得出息,第一次参加解试便夺了案首,来年定能考个状元公回来!”

  安郎中一边使人打扫收拾,一边应道:“那是,轩儿这孩子颇有为夫……”

  “妾身若没记错的话,夫君与妾身成亲前后参加了三次府试,无一次是入了选的……”张氏揭短。

  安郎中为自己辩解道:“为夫当年临考经验不足,又要承袭家业学医,难以一心两顾,待经验足了金人南下屠了平江,为夫怒发冲冠便投了军,这学业自然也便耽误了下来。”

  听得夫君提起旧事,张氏叹道:“希望这孩子能够过了省试殿试,待做了官能得官家看中,劝谏当今官家北伐复我故土,为我那父亲一家报仇。”

  听张氏言,安郎中一双眼睛亦是红起来:“当年我夫妇二人若不是去往他处省亲,要么被掳北去夫妻分离下场凄凉,要么做了金人刀下鬼魂,回想当年平江惨状,为夫现下恨不得再次投军,以求上阵手刃金虏。”

  安氏夫妇口中所说平江之事,还要从建炎四年说起。

  建炎四年,完颜宗弼率军南下攻陷平江后屠城,杀人的规矩称呼奇葩,小儿十岁以下,男子四十以下不任职务与识字之人,妇女三十以上及三十以下未裹足和己生过孩子的妇人,尽数杀戳。特别是家中有书籍的百姓与有书薄的店铺,必遭金人纵火烧毁屠杀,便是妇孺也不放过。时城中病不能行的男子尽数屠杀,那些正值年华的女子或驱入军寨供与霪乐或是杀掉。

  同年三月初一,金兵焚城后出阊门西去,临走时用被褥各络一对男女孩童,使两壮年男子担走,裹胁走十万余人。金兵退后收尸,得男尸六万两千余具,女懒得二万五千多具。又从河中捞出男尸八万五千余具,女尸十一万一千余具。死难近三十万人。

  见得自家夫人流泪,安郎中安慰道:“大高兴的日子莫要说这些,待回头教轩儿在那我岳丈牌位前多烧些纸钱,多叩几个头便是!”

  “妾身倒险些忘了,那谭家小娘子现下还在咱家后宅,现下时间也不早了,人家毕竟是个未婚女儿家,若不送回去,怕是要惹得他人非议的!”张氏忽想起那谭小娘子,忙说道。

  夫妇二人正在说话间,忽听得有鼓乐唢呐声由远自近传来,眼看着就要到自家门前。

  听得外面鼓乐唢呐,安郎中不解道:“都到这个时辰了,还有人家接亲的?”

  话音刚刚落下,只见得有道身影进得自家药堂。

  “谭兄!”借得灯光看清来人,安郎中忙拱手道:“谭兄来的正是时候,安某正与贱内商议要将贵府女儿送将回去。”

  来人不是别人,正是那谭小娘子的父亲谭员外。

  “不用送,不用送!”那谭员外连忙摆手,笑道:“谭某寻先生算过了,今日也是吉日,既然我那女儿与令郎订有婚约,不若今晚便将两个孩子的亲事成了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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